第二十章：朝中显威
许宁离开后，青霜在这守着，后半夜了，凤长榭还没走。
翌日——
千芙眼眶红着来了回宴楼，云曾在身后跟着。
云曾见凤长榭有些憔悴，拱手以谢：“多谢大人救了小女性命。”
凤长榭抿嘴：“是我没保护好她。”
云曾一愣，看着凤长榭微微出神的目光，心底微微提起，他的样子像是动了真格。
“大人……是真的在乎小女？”云曾沉声问着。
凤长榭抬眸，晦深莫测地看着眼前的男人，嘴角扯了个微讽的弧度：“当初王爷将她送来做妾时不就是希望如此吗？”
云曾眼角微微上扬，笑意不达眼底：“我自然是希望大人能疼爱小女。”
两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，千芙守在云疏身边，心疼地为她涂药喂药。
“好好的人儿，怎么突然就成了这幅样子。”说着，千芙又低头哭了起来。
云曾听到屋内的哭声，看了眼凤长榭，让青霜把千芙给哄出来。
他不好进去看云疏，但是有凤长榭在，云疏一定会没事的。
外边也陆陆续续来了一些看望云疏地人，除了胡兰，玉笙和兴阳王妃几个，其他都是碍着凤长榭的面子来看地。
诵鹤整理好了凤长榭上朝的官服在外边等着。
“大人，宫里来人催了。您回京没有先去拜见陛下，大臣们多有不满，今日又没按时早朝，陛下恐发了大脾气。”
莲子连忙将凤长榭的官服拿了进来，青霜看得直皱眉头。
莲子轻声道：“大人安心去，这里有奴婢和青霜姐姐守着，不会有事地。”
凤长榭余光睨了眼那身官袍，也不接，信步走了出去，声音又恢复了原先的凉薄沉稳：“进宫——”
诵鹤一惊：“大人，群臣本就诸多不满，如今不整衣冠上朝是大不敬，陛下……”
他还没说完，凤长榭已经出了回宴楼。
衍极殿，朝堂之上——
上官适沉着脸坐在龙椅上，底下的大臣们议论纷纷。
“这丞相大人太过放肆了，为了个妾室竟然剁了嘉合郡主的手！”
“回京不缴械军令先是回府。”
“如今还不来上朝！真是野心昭昭啊！”
“是啊，是啊——”
“陛下怕是要盛怒了。”
几人纷纷附和。
凤长榭负手而立，直接从衍极殿大门走了进来，太监还没来得及通禀，他已经又进去了。
上官适不好得罪他，皮笑肉不笑道：“丞相大人家事可处理完了？”
“没有——”凤长榭冷声道。
前面几个官员大为不满，厉声道：“陛下，凤长榭带甲上朝，是大不敬！”
“陛下，凤长榭面圣不行大礼，有违宫规！”
“陛下……”
一片讨伐凤长榭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凤长榭一笑，眼里带着几分薄冷的傲慢，他褪下早已破烂的银甲，露出一身白色软袍松松搭在身上。
他不顾众人惊恐的眼神，径直从登基走的阶梯上走了上去，气势深沉压抑。
上官适心里一惊，止不住臀部往后挪。
凤长榭一身风霜，满目憔容，肆意地倚在上官适的龙椅侧旁，手中把玩着那串绯红的珠珞，像是在家中那般悠闲。
“陛下啊，你若觉得这龙椅坐不安稳，臣不介意找个能坐的安稳的人。”凤长榭带着几分嬉笑，可是上官适却没来由感到一股森然。
他颤颤道：“你大胆！”
底下大臣一部分也不满至极，外边的羽林卫不敢进来，其中有丞相的人，他们也不敢动。
“凤长榭，你要做什么！你要造反吗！”
“如此狼子野心，该杀，该死啊！”
凤长榭冷然的目光扫视众人，骇人的气势让人止不住一抖，连忙噤声。
“若谁觉得不妥，尽管上来理论，却觉得我该死，陛下在这，直接赐我死罪。”
“来啊——”
“上来啊！”
凤长榭猛的声调一调高，吓得偌大的宫殿顿时鸦雀无声。
连上官适也身子一僵，不敢再去看凤长榭。
凤长榭忽地一笑，眼神不带任何温度：“陛下该体恤的不是臣子，而是驻防燕南关的将士。”
“粮草被克扣，异族人为何会装作流军进了大昭的领土，打着臣的名声烧杀抢掠。”
“我想陛下心里会更明白！”
底下大臣听的一头雾水，上官适眸子蓦然惊恐又变得阴暗，只瑟瑟地坐在龙椅上，他知道了……
可能外边已经围了人，可能他今日的皇位都坐不住了！他……他小看凤长榭了！
大殿之中只有凤长榭一身清风，慵懒地踱步在上官适跟前，目光扫过底下如鹌鹑一样的大臣，不怒自威。
“陛下啊……您何时能让臣省些心呢。还是陛下要坐在臣的棺椁之上才能安定的治理国家？”凤长榭讽笑道。
上官适连忙摇了摇头：“不，不——丞相……寡人不是……”
凤长榭打断他的话：“陛下还要用臣，臣明白，只是以后陛下若是再聪明些，手段再精明些，臣也就不会这么疲累了。”
上官适咬牙，本想今日借着他不进宫的事大做文章，没想到却被他在这里肆意嘲笑羞辱。
可恨啊——
他明明才是皇帝，为什么要这样屈纵于他！
他手中的兵权，政权全是他的啊！
突然，从侧殿跑来一个小太监，说太后宫里来了懿旨。
“丞相大人，多日征战也劳累了，太后娘娘说体恤大人为国劳苦，家中又出状况，故许大人休朝五日。”
凤长榭随意拱了拱手：“多谢太后体恤。”
他走了下去，回头看向龙椅上的上官适：“臣冒犯龙威，自请卸去六部总理权，以安圣心——”
留下一干惊诧的老臣和心有余悸的上官适。
这算什么？
打了个巴掌又给了颗甜枣？可这次打的也太狠了吧，直接把陛下说的颜面无存，今后如何在万民前立威啊。
不过，这个六部总理权还是不错的，至少不能让凤长榭一人独大，六部全是他的人，这天下还不如直接姓凤！
凤长榭出了衍极殿，四周暗处的暗卫悄悄退隐而去。
诵鹤跟在他身后，小心翼翼问道：“大人，六部总理权……交给陛下合适吗？”
凤长榭敛眸：“谁说要交给他了，江嶷这些时日也该磨练了，长史接手，也合理。”
诵鹤暗叹，果然还得是大人，这次驱赶流军并不顺利，这其中大多有上官适和他那舅舅敬符王爷的暗箱操作，大人险些被暗害。
也不怪大人这般生气，这个皇帝不管众生疾苦，只知道怎么扳倒大人，这次更是私下放异族进大昭，扰乱边关安定，没有一点皇帝该有的样子。
“哦，对了，太后有意大义灭亲。嘉合郡主这次怕是太后也保不下了。”诵鹤低声道。
凤长榭听到嘉合，眸子陡然发冷：“你看情况办，不能让她死的太利落了。”
诵鹤点头：“属下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