聒噪?我?
洛安衾不是个矫情的人,既然祁青杨都这么说了,她也没什么好推辞的,身份地位在她这里根本不算什么,随心而为是她十多年的一个做人法则。
“好!那我以后就叫你安衾了。”
祁青杨笑得爽朗,炫耀似地一把搂过旁边的祁清川,挤眉弄眼地看着他。
祁清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不理会他那小人得志的模样,推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,顺手拍了拍,好像沾了什么脏东西。
“安衾,安然,我可以这样叫你们吗?”祁清川扬起一个标准的微笑,微侧着头轻声询问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
柳安然声音软糯,小脸却是一本正经的,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。
看着如此乖软的模样,祁清川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越发澎湃。
“那我们就先走一步咯。”
眼看着目的已经达到,祁青杨也不再多逗留,起身拍了拍衣服,顺手拉着两个弟弟就往门外去。
祁清川还有些不想走,一步三回头,委屈巴巴的模样像极了受了气的小媳妇儿,亦步亦趋跟在祁青杨身后。
而祁星启就更不想走了,两个兄弟都打好了关系,就他还没开始发挥,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呢!
在祁青杨的强势拉扯下,他终于寻得空隙,一把扒住房门,迫不及待地扬声道:“安然,安衾,那我就先走了哦,下次见面记得喊我星启就行,别忘了哈!”
说完,就被一股大力扯走了好远,最后几个字都变了调调。
送走几个活宝,洛安衾感觉浑身上下都筋疲力尽,简直比打仗还累。
瘫倒在椅子上,洛安衾抬手拉住柳安然的小手,半是打趣半是感动,轻声说道:“安然,谢谢你,你救了我两次。”
“嗯?”
柳安然刚咽下一口水,没听清她在说什么。
“没什么,我说我好累。”
洛安衾没有重复刚才的话,只随便搪塞了一下,随后抱住她的腰身,整张脸都埋在衣服中。
安然,以后我定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!不仅仅因为先前的洛安衾!
……
“景珩,我好像听到了二皇子的声音。”
纪修然此时正翘着二郎腿,靠坐在窗前的椅子上,眼神时不时瞟着窗外,看了许久都没看到刚才那女子再次出现。
闻言,祁景珩翻书的手顿了顿,随后不甚在意地回复道:“这么咋咋呼呼,应该是他没错了。”
听到他这么说自己的二哥,纪修然嘿嘿一笑,不胜赞同,“确实,星启和清川两个,一向没个正形儿。”
祁景珩对于他的说法也很是赞同,肯定地点了点头。
“唉,也不知道他们在闹些什么?”
纪修然突然端坐起来,神采奕奕地看着正沉迷书本无法自拔的男人,“咱们把他们喊过来吧。”
祁景珩终于放下手中的书,微眯着眼睨了眼这个出馊主意的人,薄唇轻吐出两个字:“聒噪。”随后纵身一跃,从窗户跳到了楼下。
纪修然连忙扒着窗台向外四处张望,却早已看不见人影。
收回目光,纪修然还在回想着祁景珩刚才说的话。
聒噪?谁?清川和星启?有吗?
当局者迷!
纪修然只以为祁景珩在说他两个不着调的哥哥,却没料到,这“聒噪”竟也在说自己。
反反复复琢磨着,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,纪修然都要被自己气笑了。
这边祁景珩离开万樽楼后,径直来到了一处青楼后巷,顺着一处暗门,进入到青楼内部。
“主子!”
说话女子云鬓高挽,鬓发间皆是华丽的金钗步摇,一身红色轻薄开叉罗裙,酥胸半露,腰肢隐没在轻透的薄纱之下,纤细柔软,仿佛一捻便能折断,莹白如玉的双腿随着走动在衣裙间若隐若现,整个人妖娆妩媚却又不觉得艳俗。
说话间,女子已单膝跪在男人面前,华美的衣裳配上这样的动作,显得不伦不类。
“最近那边有传来什么消息吗?”
祁景珩端坐在椅子上,神情冷淡地看着前面跪着的人,眼中没有一丝波澜。
“回主子,这是翔鹰楼昨日飞鸽传来的信。”
女子从腰侧掏出一张纸条,恭敬地举过头顶。
看着纸上的信息,祁景珩冷嗤一声,“不过是些花架子,跟他们说,让他们不必将心思全部放在上面。”
“是,主子!”
“顺便跟鹰大说一声,着重调查影月宗,看看他们来东离国有什么目的,尽快!”
“遵命!”女子拱手抱拳,随后退出门去。
房间内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,只有屋外隐约传来些许乐声。
祁景珩也没多停留,等女子再次敲门准备来斟添茶水时,早已不见他的踪影。